早上五点左右,我就被电话吵醒了,打电话给我的是老姐,无非就是问问我过得如何,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之类的。
话说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?就不能换一个时间吗?
原本我都是六点起床,差不多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会赶到教室,但今天这么早就被吵醒了,我自然不可能再睡下去,起身刷了牙洗了脸,闲得没事做还顺便打扫了一下卫生,然后才开始准备中午的便当。
拉开阳台的槅门,阳光从天际倾斜下来,铺在地上,阳光十分温暖,让人根本无法和中午那灼热的光线联系在一起,望着对面那家居民楼,我才突然想起,梦欣芸就住在隔壁。
从阳台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她家的阳台,她家的阳台此时是打开的,距离我家阳台不过两米,如果愿意的话可能可以直接从这里跳到她家里去。
当然,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,更不这么做!
透过槅门,我可以看到二楼大厅的景色,布局和我家差不多,三张沙发,一张桌子,一台液晶电视。
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哦,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。
看起来是梦欣芸,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,睡衣上还有一个图案,但是因为角度问题我看的不是很清楚,她蜷缩在那,双手抱腿,把头放在膝盖上,正盯着电视看。
青墨色的秀发似乎是因为睡觉的缘故有些蓬松,白皙的肌肤依旧如此醒目。
真可爱。
虽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,但一直这样盯着别人也是不好的行为,所以我还是回到了客厅,
我记得她一般比我晚到学校,往往在我到达学校后的两三分钟赶到,我收拾了一下该带的东西,就准备出门了。
你问我为什么不等她?
很简单,第一,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,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;第二,如果让两个被排挤的人一起上学的话,那无非只是添加不必要的麻烦罢了,不仅对我,更对她有影响;第三,我并不想和她太拉近距离,因为那会打乱我一切的生活规律。
在路上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,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也才七点左右,教室里只来了两三个人,我拿起早餐前往了组织部的教室。
好在昨天找欣木虹要了一把钥匙,否则我今天可能根本进不去。
可当我把钥匙插 进去的时候,我才发现门其实没锁。
推开门进去,正看见许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,她的周围依旧铺着大量书籍。
嫩白的脖颈,完美无瑕的脸蛋,樱桃般的小嘴,这幅安静的模样看起来好多了。
如果一直保持这幅模样那该多好。
这家伙不会没有回去一晚上在这里写文案吧?
话说这家伙真的很用心,一个文案其实用不着写这么多吧?
当我正考虑到底要不要在这吃早餐的时候,她已经醒了。
或许压根就没睡着。
“呃……你……”
“好恶心。”
她看着我露出了仿佛看到了脏东西的表情。
喂,大早上的一见到我就说这种话,你用不着这么讨厌我吧?
其实如果她没对我说这种话也没用看待脏东西的眼神看着我的话,我的确可能会心动。
“你能想象一觉醒来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此时的心情是如何吗?”
喂,你就不能想象一个满怀着期望和对新的一天的向往的人,刚想吃个早餐就被人无缘无故地说恶心是有多么难受吗?
“干什么?我不可能考虑你的感受的。”她仿佛看穿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,很是鄙夷地白了我一眼。
“我能在这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
……
“先帮我倒杯咖啡吧,我有些困。”
她撩起自己那有些松散的头发。
“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里没回去吧?”
“怎么可能?”她打了个哈欠,有些倦意地收拾桌上的东西,然后伸了个懒腰,发出了十分酥骨的声音。
我走到咖啡机旁,正准备倒杯咖啡,突然回过神来。
等等,为什么我要帮她倒咖啡?
该死,不自觉地被这个女人的气氛带过去了。
不过看她那么累的样子,这次就算了吧。
毕竟这个委托我都没有做什么。
“那文案搞定了吗?”我将咖啡递了过去。
“恩,接下来你就负责把这个东西送给欣木虹老师,然后去其他部门通知一下。”
等等,为什么是我去?
而且,才仅仅过去两天,她的效率也太高了点吧……
“我认为这件事我去不太合适……”
“你以前做事也这么婆婆妈妈吗?”她又白了我一眼。
“呃……你打算让一个连朋友都没几个的人去完成这项交替任务?”
“你好像一个朋友都没有吧?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你似乎有很大的误解,我和你根本算不上朋友,也不可能会是朋友。”
你这么说我真的有点伤心了。
“不过这种事必须还是你去。”
你是魔鬼吗?
“其实我觉得这个……”
“你可是半点忙都没帮,你确定不去?”
“我至少说了建议不是吗?”
“难道其他人就没说过吗?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昨晚。”
“不可能,昨晚我和她一起回去的。”
她没有说话,只是拿出了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“你们什么时候就交换了联系方式?”
你们也太快了点吧?
“这个用不着你管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那就你们两个去吧。”
你怎么知道我想让梦欣芸去?
等等,重点不是这个!
“其实……”
“如果你还想吃早餐的话,我劝你最好先闭上你的嘴巴。”
“……”
我无奈地耸了耸肩,然后拉开离她最远的那张椅子坐下,准备开始品尝我的早餐。
话说这家伙吃了没?什么时候就到了?
我一边吃一边用余光偷瞄她。
“干什么?我说过不要用那下流的眼神看着我。”她放下咖啡,冷冰冰的说。
我连忙转移目光,然后扯开话题:“话说…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六点半。”她起身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,好像叫做《心理咨询室》。
六点半吗……真佩服那些能在五点多就起床的人。
至少他们比我多了一小时的思考时间。
“你应该很擅长思考吧?”她突然看向我。
你真的会读心术吗?
“那是当然。”我很自豪,啊不,很自信地回答了。
没错,独处的人有更多时间思考,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,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,因此会有更多休闲的时间能够让自己思考。
没错,孤独的人并非不擅长交流,相反,他们要比经常交流的人还要善于处理人际关系,之所以看似他们并不会交流,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习惯或是尴尬及没有和别人交往的经验。
这就好比一个练过数十年剑的习武之人,若没有真正经历过战斗甚至杀人,根本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。
这和那些所谓的剑术大师是一个道理,如果让他们真正参与生死拼搏,说不定连普通人都打不过。
就像上课回答问题一样,往往被叫起来的人回答都没有没被叫起的人回答得好,相比于人们发现的东西,没发现的要多得多。
拥有太多时间一个人思考的我,自然对自己的思考能力十分自信。
相比于梦欣芸经常被人骚扰,许雪经常被人打扰,我的思考时间显然要多出很多。
其实很多事情我个人认为自己处理的十分完美,无论是保持所有人和我之间的距离,还是保证自身不被周围的一切所干扰,至少我认为这几点我做的十分不错。
就拿这次组织活动来说,纵然是许雪,也会下意识地去问一问周围人的意见,但如果换做是我……好吧,如果是这件事我也的确只能求助于其他人……
习惯了一个人思考的我相比于其他人,我更信任自己。我不会询问周围人的一切意见和观点,因为我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没有错误的,如果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,还是把任务交给其他人吧。
至少这样的话自己能够减轻不少负担和压力。
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去做,这样只不过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。
与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做某件事,倒不如不去做,一来不会因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而感到烦恼,二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沮丧。
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不会得到结果的事情,那种想法和我的座右铭完全相反——做不到的就不去做。
人们总是说‘重在参与’,最重要的是‘过程’,但……
去做一件自己不喜欢也做不到的事情,这种过程真的算得上‘意义’吗?
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那就完全违背了‘意义’吧?
在我看来,能够用最便捷最轻松的方式解决问题才是最完美的。
卑鄙也好,无耻也罢,纵然将所谓的‘人之本性’,‘道德理念’等标签强加在自己身上,我也绝对不会否认自己的观点。
一直贯彻着这种理念的我,个人认为是十分完美的。
没错,就是因为如此,我才强大。
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,我是贯彻自己信念的强大,而梦欣芸是忍耐自身的强大,许雪是认可自身强大的强大。
我们都是不同的,但作为特别的我们,无论是在周身还是外面的世界,我们都是强者。
“那我出题考考你吧。”
好吧,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了。
“你显然没有弄清楚善于思考和善于解答的区别。”
“如果你对自己智商没有信心的话可以拒绝。”
可恶……
“那你问吧。”
“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孩,她比周围人都要优秀数百倍。”
你干脆直接换成自己算了。
“闭嘴,听我说完。”
我还没说话呢!话说你真的会读心术啊?
她放下了咖啡,拨开了肩前的一缕秀发。
“从小学开始,她的天赋无论是在思维还是在动手能力上都极其出色,甚至超过了许多大人,她的父母十分高兴,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女孩的身上,从小学开始,女孩的一生就被安排得满满的课程所代替了。”
“她每次只睡六个小时,从早上七点开始就要练习钢琴,九点练习画画,十点练习书法,十一点练习舞蹈,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边吃边问数学题,到了一点,她要开始学习烹饪,到了三点,她要开始看书,六点的时候开始进行一天的复习和考试,直到十二点准时关灯睡觉。”
“女孩的天赋超乎了他们的想象,一门课程短短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能完全掌握,他们被女孩的惊人记忆力所震惊了,于是他们把课程缩短了,安排上了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,女孩日复一日地任由他们摆布,她没有其他孩子拥有的快乐童年,陪伴她的除了补习就是辅导。”
“终于有一天,女孩开始厌倦了,她试图故意将比赛和考试搞砸,让父母意识到这一点,但她的父母却没有意识到女孩想要向他们传递的信息,他们以为女孩不够努力,于是亲自监督,原本最起码还算宽松的学习变得令人难以呼吸。”
“父母从小就给女孩灌输必须按照规则和要求做事,什么时候睡觉,什么时候起床,见到人要问好,出门时要说声再见,回家时要说我回来了,上课的时候要专心,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定下时间,并且提前完成。”
“女孩不想要这样的生活,但她又不敢违逆父母的意愿,就这样像个提线木偶般度过每一天,每一天的晚上,女孩都会携带着一身的疲倦和无法忍耐的泪水躺在床上,她每一天都在偷偷哭泣,对她而言,能够哭泣的地方只有夜里四周无人的床上,也只有那里能够释放她一天的压力。”
“女孩并不喜欢自己的父母,她更讨厌周围的一切,她羡慕那些能够自由自在玩耍的孩子,她没有朋友,孤苦伶仃,直到有一天,她的父亲遇上了车祸,那一天正好是女孩的开学典礼,接到这个消息时,女孩并没有感受到痛苦,相反,她竟然松了口气。”
“对她而言,父母从未施舍过她需要的东西,父亲的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打击,开学典礼的那一天,女孩甚至没去医院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眼,她坚持要等到典礼结束,因为那是父母教她的——绝不能对任何一件事半途而废。之后的日子里,女孩的生活依旧什么都没有变,父亲的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改变。”
“就连向来严格的母亲也仿佛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般继续生活着,有一天,母亲告诉女孩,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女孩身上,希望女孩能够给予她应该得到的回报,母亲在女孩面前哭得很厉害,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承担一般,她哭得很委屈,像个孩子一样。”
“但她并没有意识到,不管是谁,都有资格在女孩面前哭泣,唯独她不可以,因为她没有资格。”
“女孩的母亲对她说,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,为了让她以后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孩子,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,过上幸福的生活,然而她并不知道,女孩的未来和幸福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,被她亲手撕碎了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,辅导女孩的老师差点侵犯了女孩,好在女孩的母亲及时赶到,女孩吓坏了,自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就开始恐惧成年男性,甚至不敢和其对视,更不敢与其接触,女孩本以为这样已经结束了,却没想到母亲并没有给她放松的机会,她将所有辅导老师换成了女性。”
“这一切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化,女孩对母亲十分失望,她开始冷漠疏远母亲,每次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,数年里,她们一天平均说的话不到三句,每句话不超过五个字。”
“终于有一天,迟钝的母亲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,她开始后悔,开始懊恼,她向女孩道歉,承认了自己的错误,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女孩的一切多管闲事,不会束缚女孩,一切都由女孩自己决定,自己再也不会插手干涉,她企图用忏悔的眼泪哀求女孩原谅自己。”
面无表情的许雪终于在此时睁开了眼睛。
她看向我。
“那么……你认为故事中的女孩该不该原谅她的母亲?”
一瞬间,有那么一瞬间,我从许雪眼里看到了一瞬的悲伤。
那是十分空洞、悲惨的眼神。
我不在乎许雪故事中的女孩究竟是谁,我更不在乎许雪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,和我讲这个故事。
但……
“我认为,女孩不需要原谅母亲。”
这是我得出的结论。
“母亲的一切行为的确可以归结于望子成龙的心态,但她的行为的确做得太过了,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女孩,但最初目的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,我不否认大人们的这种心理是否正常,但无论如何,作为一个母亲,她是失职的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结论?”她望着我,那平淡无奇的目光中,隐隐散发着令我不敢直视的气息。
“但,女孩只能选择原谅。”
没错,这是唯一的选择,即便母亲如何,但女孩除了原谅外什么都做不到。
“因为她没有其他选择余地,母亲的道歉或许对于女孩而言算是一种安慰,但祈求女孩的原谅却是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,让一个从未感受到温暖和快乐的女孩原谅罪魁祸首,这种要求要比之前的所有委屈加起来还大。”
“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女孩的母亲究竟怎样,但至少在普通人眼里,她是一个失责的母亲,纵然她再怎么道歉,但对女孩的伤害也永远不可能赎回,祈求原谅,更是在女孩的伤口上嵌入了石子,然而女孩别无选择,她只能够原谅母亲,这就是我的结论。”
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不知为何,我感觉放松了许多。
深深地伤害过他人后还要他人原谅自己,在我看来这种人是最差劲的。
伤害过别人的人,没资格祈求他人原谅自己,在我看来,那种人不过是在讨好自己伤害过的人,根本没有一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的觉悟。
无论是谁,做错了任何事,都必须去承担错误的后果,那种祈求原谅的人根本没有承担后果的想法,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这么做会被他人批评,所以假装自己知道错了的样子去欺骗他人。
这种人是最过分也是最可恨的人。
不,或许他们连人都算不上。
最可笑的是,禽兽是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,能做出这种事情的,只有人类。
看似人类世界一片和平,但谁不知任何人在暗地里都是在用恶意对待其他人。
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,就和人类一样。
那些祈求原谅的人更是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恶意,那种人不值得被原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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